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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代,永城境内曾设太丘县,太丘长名叫陈寔,他勤政爱民,廉洁奉公。
汉代,永城境内曾设太丘县,太丘长名叫陈寔,他勤政爱民,廉洁奉公。
腊月里,临近春节的一天,一身穷苦人打扮的陈寔,带着贴身侍从得福,从县衙后门出来,暗察民情。他穿街走巷,快响午时,来到城隍庙街,街上冷冷清清,没有什么动静。忽然,从前面传来“呜呜呜”的哭声,陈寔抬头一看,城隍庙门口石狮子前,站着一个痛哭的小孩,石狮子脖子上套根麻绳。看样子小孩要在这里寻死上吊。俩人紧走几步,急忙拦住。陈寔亲切地问:“你小小年纪竞要寻短见,有什么伤心之事?”
小孩哭着看面前一老一少两个人,都是穷苦人打扮,他揉揉眼说:“老大爷,你问也没用。”陈寔看出小孩的意思,笑着说:“你看我穷,帮不了你的忙是吗?可我岁数大,经历多。再说,俺爷俩总比你一个人强!”
小孩听了觉得有理,用稀烂的油袖子擦擦眼泪说:“老大爷,我叫徐油郎,就在这城里大隅首油铺里住。俺爹磨油出名,给人家换油,本来二斤四两芝麻换一斤香油,可是南门柴大官人,拿来五百斤湿芝麻,非要一斤芝麻换一斤香油不中。俺爹被逼得吐血死了,家里只剩下俺娘俩。俺舅看俺实在没法过,就千难万苦帮俺磨了一套油,让俺娘俩好好熬下去。今天油卖得快,半清早就卖完了。刚才我想解手,就把钱放到油桶里,把油桶塞到石狮子肚皮下。就这一会儿工夫,不知道是哪个狠心贼把俺的三百个铜钱都偷走了。钱丢了,油没了,我和俺娘咋过呀!”说罢又呜呜地哭起来。
陈寔听了小孩的哭诉,就和颜悦色地安慰道:“小孩,不要啼哭,咱要想办法找钱,抓住小偷呀!”油郎一听,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说:“要
是找到钱,我给您磕响头!”
陈寔把小孩扶起,绕着石狮子看了一 遍。 这狮子有一人多高,左足下按一个绣球,油桶就卡在肚皮下面,陈寔叫得福把油桶拿出来,再看,石狮子的肚皮上、脚上,腿上擦的都是油渍,他看罢现场,已经想好了抓小愉的办法,于是,他就把得福叫到一边,如此这般交代一番,然后说:“叫他先到大隅首油铺里给油郎娘说一声,不要让她着急。”小油郎一听要先给娘说,心里害怕,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。陈寔说:“不要怕,你娘不会责怪你的,咱先在这庙附近找··..”随即使了个眼色,得福心领神会,一点就破,说声“是”,领命去了。
不一会儿,就听“咣咣咣”一阵锣响。就听县吏喊道:“父老兄弟听真,太丘长在城隍庙审石狮子,准许黎民百姓旁观听审,大家快去看呀!“街上的百姓听说县长审石狮子,都感到惊奇。一霎时,人流像潮水般涌来,城隍庙前人挤得水泄不通,就是还不见太丘长的影子,这时,正东鸣锣开道,三班衙役,衣帽整齐,来到陈寔跟前,打开轿帘,取出官服,请陈寔更衣。小孩一看惊呆了!啊,这就是太丘长“陈青天”呀,连忙叩头,陈寔放眼一望,估计街上的人来得差不多了,就传令开始审问.陈寔道:“今天本县在此审石狮子,来观看的黎民百姓不准高声喧哗,审问中间不准擅自走开,如有违者,必定严惩!“陈寔晓喻完毕,立即传令四周设岗,要求兵卒把守各条通道,只准进,不准出。
庙门前摆一桌一椅,为临时公案。太丘长满面怒容,喝令把石狮子绑了。只见差人用法绳将石狮子左盘右捆,绑了个结结实实。
陈寔问道:“石狮子听着,今天清早,小孩徐油郎把油桶放你肚皮下,他去解手,回来后桶内的钱不见了,到底是谁偷了,你是亲眼见到的,应从实招来。如有半句虚假,本县要判你个包庇盗贼之罪!”
这时徐油郎暗暗发愁:“咳,青天大老爷,我以为你有什么好法帮我找到丢失的钱,原来就审这个石狮子呀!你糊涂啊,石狮子会说话吗?就是活狮子也不会说话呀!”抬头一看,师爷站在石狮子旁边,煞有介事,正侧耳静听。石狮子一言不发。陈寔假装生气,拍着公案,大声喝道:“好个刁顽的狮子,本县问你,竟敢不语,来,重打一百大板!”
众差人举起大板,“噼噼啪啪”打起来。一百板打完后,陈寔又问:“招还是不招?”
石狮子还是默默无言。太丘长大怒:“想你石狮子,一定是受贿得了好处,依仗性刁皮厚,守口如瓶,不用大刑是不会招的!快取大铁锤来,给我狠砸,看它招还是不招!”
差人立即找来铁锤,举锤要砸。有人再也憋不住了,嗤嗤地笑出声来。
陈寔听到笑声,立即大怒:“大胆放肆,本县晓喻再三,不准喧哗、现在竟有人目无法纪,在此嗤笑,本应严惩,念是初犯,罚今天旁观的人每人捐铜钱一文,帮助徐油郎做生意当本钱。本县今天审问到此结束,每人交一文铜钱,即可离去。”
这时之间得福端来一个热腾腾的大水盆,组织大家十个一排,有序的向大盆里丢钱,陈寔在一旁看着盆内,眼看人已经走了大半了,只见一个三角眼,酒糟鼻,耗子胡子30多岁的人,神色不定的来到公案前,掏出一文钱往水中投去。说也怪,只见此人的铜钱落水后,水面立即飘出一些油渍,太丘长大喝一声:“拿下”,差人随声把它锁了起来。刚交罢的群众一看拿下的是赌棍尤老三,立即又返回看个明白。
尤老三跪在公案前。陈寔问: “叫什么名字?家住哪里?干什么营生?快如实招来!”
尤老三说:“我叫尤老三,就住本街,靠帮闲打杂糊口。”
陈寔问:“可曾帮过油坊?”
尤老三答:“不曾。”
太丘长已十拿九稳,又问:“你知罪否?你可知本县为何拿你?”
尤老三胆战心惊地说:“小人不知。”
太丘长大喝一声:“大胆赖皮,你偷了徐油郎的钱,还不快快如实招来!”
尤老三知道偷钱的事已经败露,暗暗吃惊,但还是硬着嘴连呼:“冤枉!”
太丘长见尤老三不肯招认,就问:“你哪里来的带油的钱?本县已经查明,太丘县城固然不小,卖油者也非一家,然将钱装入油桶之内的并无他人,只有徐油郎。铜钱放入油桶之内才带油渍。你的钱一丢下水就漂上一层油渍来,是何道理?徐油郎的钱不是你偷的,又是谁?来人,给我搜他的身!”
“是!”过来两个差人在尤老三身上一搜,从口袋里搜出油腻腻的铜钱二百八十九文。
尤老三再也无法遮掩,就把事情真相一五一十地招了。
原来这两天尤老三赌场失利,昨晚身上的钱又输了个精光。早上。他从赌场出来,肚子饿得咕咕叫,准备到乡下姐姐家借些钱捞本。
走到城隍庙前,见石狮子肚皮下卡个油桶,一看里面放着不少铜钱。他四下瞅瞅无人,就把铜钱全部偷走,改变了下乡的主意,准备回赌场再赌两盘。他到小隅首,先吃早饭,花了十个钱,正准备往赌场去,忽听地方吆喝,太丘长要在城隍庙审石狮子。只见满街人争先恐后向城隍庙涌去。他想,再审石狮子也不会说话。他于是就跟着众人来到城隍庙前看看热闹。想不到,陈青天果然名不虚传。
太丘长见他供认不讳,就叫他在口供上画押,立即判决:“尤老三不务正业,经常赌博,偷鸡摸狗,扰乱治安,本应严惩,念他能据实招认,本县从轻发落,重打四十大板。今后应改邪归正,如敢再犯,严惩不贷!”尤老三挨了四十大板,抱头鼠窜。太丘长又叫过徐油郎,说:“你的钱已经找到,三百文铜钱,让尤老三花了十文,我已经数过了,还有二百九十文你拿回去。另外念你母子困难,本县把盆内铜钱全部赏你,回去好好孝敬母亲,做个勤劳正直之人,方不负本县期望!”
徐油郎接过钱,热泪盈眶,连磕了十几个响头,挑起油桶千恩万谢而去。在场群众无不拍手叫好,齐呼:“陈青天!”